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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忱郡】西北有高楼(修改版)一


联文活动写得很不好,感觉太抱歉了于是进行了修改扩写


近代AU 军阀花忱,仍使用游戏地名(与现实历史事件或人物无任何关系)




南塘被炮声震醒了。


国公爷的靶场虽然在城郊,那些令人胆寒的轰鸣声却让百姓们惶惶不安,时不时便能听见一声接一声的轰炸响声,倒像是雷管炸弹就埋在南塘城里,响一声,脚底下便颤一颤,惊得觉也睡不着。


正是黎明时分,街头巷尾已经有男人披了外衫出门打听。


咱们头顶上这位爷今儿是闹哪出呢?


李乡绅知道得多一些,可他如今心念着自己的大烟馆,可没空出去和这群庶民们闲磕牙。他心底直发愁,只好拿起烟锅在床脚敲了几声,点起来抽上几口。那炮声真响,响得他都要不住地打哆嗦。


两天前,不,更早之前,从越阳来的那批军火就浩浩汤汤地穿过南塘城,一部分进了国公府,一部分被拉到城郊去了。净街后,百姓们都屏着呼吸,听坦克的履带压过青砖的路面,押运军火的兵爷骑着高头大马,脸上连表情都没有。


见了这些个坚船利炮,才有清晰的认识——皇上没了!


虽说对于那金銮殿上的皇帝,众人的认识本就不够,不说停在西宫娘娘烙大饼,东宫娘娘卷大葱的份上,再不济也是皇帝到底用不用金锄头的事。大景建国至今三百余年,从前接驾过数次的富庶南塘,也不过是海般淌出去的银子买了几场虚热闹。


对于他们来说,掌管南塘的南国公府才是真正的皇帝。您要是登高一望,那最高的门楼,闪着金光的屋顶就必然是公府了。可这不是非议公府,往常人们提起那么一嘴,心里其实透出的都是钦佩,远了不说,就说最近这十几年,内忧外患之下两代南国公可是为了守住南塘前赴后继地死在了战场上,任谁,哪怕是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不得不叹南国花家满门忠烈,为此不由得打从面上透出尊重和自得的意思来。


面对花家人,他们就是跪也跪得心甘情愿,挨罚挨赏都无话。


若是换个人来管理南塘,必然处处掣肘。外面那群军阀想拿下南塘,痴人说梦罢了。


谁知这炮声响到了晌午,木微霜跑了好几处,交代衙役们这不过是国公在练兵,要市民勿须惊慌,南塘的街市还是照常开了。


既然无事,便逐渐开始有闲人出门逛去。只是走到街市便会发现往常的那几家热闹的大烟馆如今大门紧闭,怎敲都无人敢开门。


城郊外,花家军驻扎的营帐里,花家少主这才开始吃早饭。


骑着马赶来安抚国公的少主一身飒爽的骑马服,还是兄长为她定制的,裁缝铺的人没见过这样的样式儿,照着西洋人骑马服的样式给少主裁了一身,穿着倒怪利落,比寻常的衣裙都要方便。少主正惦记着再给自己多整几套男装。


被激怒的国公像一头雄狮般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旁,虎着脸摒开要上前伺候少主的下人,给妹妹盛粥,夹菜,就是不说一句话。大约是生气因为这样的小事就惊动少主,他对妹妹倒还和颜悦色,只是不知道出了营帐又是哪种脾气。


正值春分,桌上的菜也合时令。新米熬的粥,浓稠白净。摆在少主跟前的是她爱吃的豌豆黄,炸糕,远一些是素什锦,清油饼和豆包,再远些便是些卤制的鹅掌鸭信,寻常用来下酒的玩意儿。


花忱并不饿,他一气儿给妹妹夹菜,倒像看着妹妹瘦了要盯着补回来似的,他的指尖还有淡淡的火药味。


花云中抽抽鼻子,没有说什么。


从靶场回来的兄长已经洗了不知道第多少遍的手,连衣服都在进营帐后换了一身。


再说就不礼貌了。她没来由地想到这句从季同砚那儿学来的俏皮话。


食不言寝不语,她就乖巧地吃下了兄长夹进她碗里的所有东西,都没有换到花忱一声解释。留洋回来的小少主接受了新思想的洗礼,她憋了满腹的话要跟兄长说,只是兄长在寒江平乱一直没回来。


还在西洋留学时,她便从报纸和花家发来的电报上得知革命了,新政府建立了。他们家几百年的国公衔一下子便成了虚无的称呼。


新政府给兄长新的职称,如今上上下下都要口称少帅。见惯兄长文雅的长衫大袍,冷眼一瞧这一身板正冷硬的军服还颇有些新奇。她与兄长的脸有七分相似,只是她还未长开显得柔和,而兄长的脸则更英气,两人有着相似的眉眼,像爹娘在他们脸上用细长的墨从眼角蜿蜒至眼尾,盛着水乡儿女的柔情,两双眼睛也有神,圆溜溜的瞳仁坦诚瞧着人时让人觉出可爱,可若是恼了,便盯得人发憷。


兄妹俩都是一等一的好模样,从小就像一个大号和小号挨在一块互相照映的镜子。


“不喜欢火药味?很难闻吗?”花忱见她咽了最后一口糕点,拿起茶来顺气才开口问道。


“不难闻,”花云中答,她眼风扫到了营帐里黑压压一片的箱子,细想便知是价值不菲的军火,“西洋的枪,可比咱们的烟火要危险得多。”


“更危险的东西还在底下。”


花忱低声说。


在他眼中,妹妹还是幼时的模样,仰头望着他时仍懵懂天真。即使她如今十八岁了,又刚独自留洋回国,若是男孩便要独立成家了。可对妹妹来说,这一切仿佛都还早,更不该扰了她的清梦。


“让哥哥生气的东西……”


回来的路上她便听了一耳朵的风,一些闻着味道而来的老鼠啃噬了这片江山还不够,还敢偷溜进南塘。再晚一些回来,被兄长一气之下连根扬了的罂粟花田就会将南塘吞没了。


“烟土?”


云中又小心地问。


如今流进来的烟土多是从西洋来的,越阳一年要清点出几百上千载着烟土来的船只,文家商会把着越阳,对这一船又一船烟土恨之入骨,只是没有足够的军备来撑腰,而这些烟土多不流入越阳,往往是经港口而过发往别处,谁知就这样无声无息进了南塘,背后赚这份钱的人心脏还心狠。


“文老师接了云心先生的建议,销毁烟土以儆效尤,哥哥自然不算师出无名。你在担忧什么呢?”


她捏着兄长的手指,不准他挣开。


花忱接受了妹妹的安慰。


他与妹妹十指相扣,又揽住妹妹在他看来还幼小的身板,弯下腰将自己的脸搁在妹妹的肩膀上。


这样亲昵的举动他们做过无数次,从小时候兄长教她走路,到长大后留洋分别,兄长每次都要这样将她抱入满怀,抱得紧紧的。她还曾开过玩笑,在兄长眼里她是不是一只风筝,要是不攥紧了便要飞了。


“我怕吓着你了。”


“怕什么?”小花亲亲兄长的侧脸,“这些炮,点了给他们听一听,吓掉他们的魂去才好。”


“哥哥这样想,我也这样想,吓不倒哥哥的自然吓不倒我。”


“我们是一体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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